內地睇醫生6 | 珠海中風住院記

M的哥哥在珠海買了房子，79歲的媽媽偶然會去小住。四月和朋友打麻雀時，媽媽突然非常頭痛，哥哥馬上開車帶媽媽去才幾分鐘路程的一間「三甲醫院」。

醫院馬上做了很多檢查，包括磁力共振掃描，懷疑媽媽小中風。「在醫院住了一星期，身體能檢查的，都查了。」Ｍ和哥哥說因為媽媽看來沒大礙，反而對醫院這些檢查感到安心：「這周所有費用加起來，還不用（人民幣）二萬元！如果在香港私家醫院，怎麼可能？」

在內地醫院需要先付費，媽媽進醫院，就被要求先給三千，第二天做了更多檢查，醫院再收七千.....陸陸續續收了二萬元。最後出院時的單據是¥19,463，醫院再一次過退回多收的五百多元。單據細項包括：西藥費¥5,110、診療費¥383、床位費¥517、護理費¥348、檢查費¥7,708、化驗費¥ 2,670、治療費¥1,408、手術費¥29、材料費¥1,289。

單據還附有兩頁紙密密麻麻的「診斷書」，列明媽媽起初入院時有4種病症，經檢查後發現8種病症，醫生寫明所有做過的檢查，列出多項出院醫囑，寫清楚所有藥名和用法，以及可能出現的副作用。出院後十日，還有更詳細的病歷——這些仔細的文書，讓家人安心不少。

另外，由於媽媽剛入院時，家人未能即時陪伴，醫院介紹護理公司聘請護理員「陪人」。這位「姨姨」會替媽媽洗澡、換片、個人護理、幫忙買東西，醫院所有檢查都會陪著去，收費一天¥150。「我哥哥一聽就覺得好抵，立即決定整個星期都請，總數也不過一千元。」Ｍ說三天後幾個家人都先後到珠海陪媽媽，可是這位「姨姨」可幫忙安排所有醫院事務，知道檢查可提早15分鐘，就提早帶媽媽去；子女想與醫生通電話談病情，也是透過她與醫生約時間，儼然是媽媽的專責護理員。

Ｍ說這「陪人」住在醫院，但不是醫院的員工：「在香港，醫院不可能這樣承包給護理公司，但內地有這樣的商業合作。我們猜那姨姨可能同時照顧幾個住院病人，然後再與護理公司分成。」

Ｍ坦言對這間珠海醫院印象不錯：「其實都幾舒服，不會人頭湧湧的，還有所有檢查預約了都不用等，甚至有機會提早，香港哪有可能？！」但媽媽最不滿意的，是老人科病房沒有分男女，鄰床有機會是男院友。「男女同房在他們的角度，好明顯係有效的資源分配。」Ｍ說媽媽還不懂普通話，聽不懂醫護人員說什麼，那護理員也是聽得懂廣東話但不懂得說，所以在最初幾天，家人都未能趕過來時，感覺很孤單。
媽媽出院後，還繼續在珠海住了幾天，仍然繼續和朋友打麻雀，這陣子也不時到珠海覆診，順道小住。